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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之时,加上田芊芊本来面目娇美过人,那水眸漾春红唇含情的模样,竟看的聂阳也忍不住心神一荡。

    “好……好哥哥……求你,求你动动,这样……这样人家要酸死了……啊啊……”

    田芊芊心中情欲已经到了不堪忍受的地步,膣腔之中被人灌了蜜油似的滑腻至极,花心吞吐不停引带着愈发狭窄的甬道蠕动不断,想要把聂阳整个人吞进这小小牝户中一般。清潮所致,她只顾得上解决双股之间那遍及全身的麻软酸痒,什么幽冥九转功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聂阳撒开一手按住一团乳肉,下身猛地一送,另一手贴在田芊芊腹上,顺势运力一逼。本就探到蕊底的阳根随着这一下动作凶狠的戳进了已软如春泥的花心之中,丝丝缕缕的凉气随之聚往一处,融进霎那间变得火热的肉茎之上。

    田芊芊雪背一挺,纤腰仿佛被一只手用力托起一样悬在空中,原本垂落在地的双足脚尖踮起,从脚踝到大腿都死命弓起,整个娇躯绷得竟似在练铁板桥一样。

    “啊、啊——”

    她喉咙里颤抖着发出两个含糊的音节,其余的悲号,全部梗在了嗓中,那一双水眸死死盯住聂阳,眼角猛地垂下两线清泪。

    田芊芊身上的全部内力,就在这令她魂灵出窍的绝美快感中,点滴未剩的被吸纳进了聂阳体内。

    奇怪的是,她在这一刻的眼神竟然充满了惊讶诧异,好像有什么天大的不可思议之事,正在发生一般。

    最后一流内息引入自己体内的时候,聂阳突然发现依然有内力一般的东西在被吸出。初时还道是田芊芊太过爽快,阴元流徙,不过片刻就发现情况并非如此。

    这源源不断被采吸进来的,并不是女子盈坤养阴所生精元,而是与命脉息息相关的本元。

    所谓大伤元气,固本培元,所指皆为此物,田芊芊也发现全身精力正在飞快流逝,头晕目眩眼前一阵发黑,张开嘴巴想要求救,却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膣腔之中一股一股阴津泼尿般流了出来,初时还见粘稠,后来简直如水无二。

    那一刻聂阳心中闪回千百个念头,纷乱如麻,此刻所吸大为补益尚且不论,单是这吸取时远非交欢可及的销魂滋味,就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罢休。

    聂阳看着田芊芊乞怜的双眼,那里的神采正在渐渐消逝,这样的女人……本就是死有余辜的……

    “小阳子!”

    耳边,突然恍惚般传来了董诗诗一声娇斥。如真似幻。

    聂阳浑身猛地一个激灵,强行把功力岔开,猛地向后退走两步,一下撞在屏风上,背后尽是冷汗,这一下收的猛了,小腹隐隐生疼险些走火入魔。

    田芊芊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一样浸在汗里,原本红艳的脸颊一片惨白,一双樱唇犹有余悸的微微颤抖。

    “说……这是怎么回事?”

    聂阳咬紧牙关问道,勉励站起,调息理气。

    刚在阴阳交界走了一遭,田芊芊整个人好似傻了,颤动的唇瓣间隐约传出破碎的句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聂阳皱紧眉头,走到床边,犹豫了一下,按住她左乳,缓缓输了一些真气进她心脉。这并非实际传输,只是如逼毒疗伤时所作一样暂借内力给她安定心神。

    一身功力尽失,还险些丧命,田芊芊愣愣的垂泪半晌,才开口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聂阳沉吟一下,问道:“田芊芊,你修炼的是什么内功?”

    田芊芊恨恨看向聂阳,哼了一声,偏开了头。想到一身功力已成他人嫁衣,不管是谁也难免忿恨。

    聂阳沉声道:“你替他隐瞒,他却想要你的命。刚才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已经糊里糊涂的送了命!你老实讲,那人是不是告诉了你关于幽冥九转功的事情?”

    田芊芊摇了摇头,紧跟着又点了点头,别的不论,刚才她确实差点就把命丢在这里,也确实是聂阳手下留情,她迟疑片刻,强撑着爬起身来,就那么赤身裸体的呆坐在床沿,双目无神的望着远方,轻声道:“不错。我对幽冥九转功所有的了解,都是他教的。”

    聂阳皱眉坐到旁边,注视着她凝神细听。

    “桃花神功。”

    田芊芊顿了顿,看了一眼聂阳,才继续道,“那人教我这门内功的时候,说的就是这个名字。他说这门内功只有女子可练,进境十分神速。我试了一试,果然……果然十分了得,加上他说这功夫可防幽冥九转功的邪道练法,我便废了原本内功,专心修习。”

    若是如此,便难怪刚才吸取内息的时候,田芊芊露出那样惊诧莫名的神情。

    从另一方面,也让聂阳明白了为什么田芊芊明知他邪炼幽冥九转功,依然莽撞的孤身前来。如果在那一瞬间吸取不成内息一滞,在那时出手,聂阳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如此看来,田芊芊早已想到纵然失身也是留有后手的。

    “那人是谁?可是你们天道中人?”

    聂阳对那人的身份隐约有了猜测,但并不敢十分肯定。

    “不是……”

    田芊芊颓丧的摇了摇头,黯然道,“但那人和天道中一个重要人物相识,因为……因为他写给我的信件上,有那位先生的暗讯,叫我按他说的做。”

    “那位先生?”

    聂阳眉头紧锁,事态至此,已经远远偏离了他预定的轨道。

    “我身份低微,见不到那位先生。但这次借机围剿摧花盟,同时诛杀你……你这匹狼的一箭双雕之计,就是他一手操纵。”

    “那个教你功夫的人,让你潜入摧花盟伺机杀我?”

    聂阳直觉认定这人多半是邢碎影,但却有不通之处,比如那天道高层,就不该是会和刑随影同流合污之辈。

    田芊芊露出一丝恐惧之色,垂首道:“没……没有。他原本叫我和其他人一起混进镖队,伺机……勾、勾引你……”

    聂阳心中隐隐觉得奇怪,问道:“那人何时开始教你这桃花神功?”

    “大概一年半以前。”

    田芊芊伤心道,“那功夫确实进境神速,只是不知道为何,我用起来总无法发挥出全部威力,只有大约两三成……结果,结果都便宜……便宜了你。”

    一年半以前,正是聂阳多方寻找邢碎影无果只得四处求助的时候。

    这桃花神功,仅仅练气神速,全无行功法门,真正内行高手根本不会有人练这种徒具内力的功夫,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田芊芊就只不过是个为幽冥九转功准备的鼎炉。所谓桃花神功,怕也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现在看来,邢碎影莫不是真的混进了天道不成?

    聂阳心中又是一紧,若是当真如此,与天道的纠葛就在所难免。更可怕的是,天道之中不知道是否还有年轻女子受其蛊惑,练了这为他人作嫁之法。

    “你可知道还有什么人练了这桃花神功的?”

    田芊芊摇了摇头:“我在天道里见过的人不超过五十,其中那四五个女子,身手都好得很,不像我……这般没用……”

    聂阳揉了揉眉心,突然问道:“你可知道邢碎影这个名字?”

    田芊芊顿时显出满面嫌恶之色,愤愤道:“那种无耻淫贼,若是被我抓到,一定把他千刀万剐!”

    “教你功夫的人,或者那个天道的重要人物,叫什么名字?”

    现在千丝万缕线索之中,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聂阳也不想放过。

    没想到田芊芊摇了摇头,一脸迷茫的说道:“重要人物与我们联络都是靠暗讯和记号标识身份,写信给我的人也没留过名字……啊,他、他好像有一次在信里自称是仇先生。不是上求下衣的裘,是人九仇。”

    仇先生?仇不平死后,此姓没有再出过什么名人,至少聂阳不知道还有什么名人。但转念想到,如果是书信来往,也许那并不是姓氏的那个仇,而是仇恨的仇。

    暂时没什么话想问,聂阳起身道:“你把衣服穿好吧。我要走了。”

    田芊芊严重闪过一丝恐惧,立刻道:“你要把我怎么样?你……你问完话便想杀人灭口不成?”

    聂阳回过头,看她神色,竟是当真把他当作了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一样。

    “我没兴趣。你好自为之。你若是还想杀我,不妨把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告诉你父亲。久闻田义斌侠义无双,我也很想会会他。”

    聂阳缓缓捡起衣衫穿好,掩饰着由心底升起的烦躁之意。

    他现在完全不想理什么天道,他只想早日剿灭了摧花盟,练好武功,把邢碎影的人头,拿去祭在养父母的坟前。

    “不……不要丢下我!”

    田芊芊突然叫了出来,衣服也不穿的冲下床,紧紧攀住聂阳的脊背,浑身都在发抖,“不要……他们会杀了我的。一定会杀了我的……我没能扬名立万,反而没了功夫,我……我没脸回家……你带上我,你带上我,啊?我会用毒解毒,我还会易容,我……我会很多事情。我知道天道的事情,我……我还知道很多。你只要保护好我,我……我一定全都讲给你听!求求你……带我走……”

    没了内功后的田芊芊,仅靠花拳绣腿确实难以自保。就算哪个官兵起了歹心,她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男女之间一旦有了那种微妙的关系,无论那一方,都会有心理上的变化。

    聂阳紧皱起了眉头,他并不想带上这个麻烦,他的麻烦已经够多。

    田芊芊看出了他的犹豫,立刻道:“我……我还认得出吴延!我们擅长易容的人,一定能看出易容改扮过的人!史夫人十天半个月都难以痊愈,你带上我……我替你抓他!他……他恶贯满盈,本就该死的!”

    这个不久前还为了杀聂阳而忍耐着与吴延合作的女人,顷刻就已倒戈。

    的确以天道的作风,田芊芊的行为毫无疑问已经是叛徒,任她离开确实危险,而她提出的条件又着实诱人。聂阳想了想,轻叹了口气,“你穿上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想到家里那个二小姐,不知道见到这个三小姐后,又会惹出怎样的祸端。别的不说,至少那醋坛子,怕是要砸个粉碎了。

    走出屋门,山风过额,聂阳稍微清醒了一些,心底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有那么一些后悔,但更多的还是满足,不管是身为男人征服的满足,还是那些内功所得到后的满足,都一样的令人愉悦。

    唯一有些不安的,就是幽冥九转功在得到这些内力后,好像又变得邪门了几分。好像那只毒龙终于吞噬了满意的活牲,得到了盘旋而起的力量。

    其实这些自命为侠女的女人,不过也只是这么回事罢了。聂阳突然有了这种奇妙的想法,但仅仅是一闪而过,他就没再注意了。

    因为云盼情他们几人已经回来。

    “聂大哥,那个龙十九怎么说?”

    云盼情手里拿着聂阳叫不出名的成串零嘴,一边嚼着一边好奇的问。

    聂阳沉吟片刻,目光缓缓从面前鹰横天、云盼情和慕容极脸上移过,才道:“她不是龙十九。”

    “哦?那……那位姑娘是谁?”

    慕容极也显得有些疑惑,追问道。

    “她姓田,田义斌的田。田家三小姐,田芊芊。”

    聂阳紧盯着面前三人的神色,缓缓说道,“她把天道的事情,告诉了我。”

    鹰横天面色大变,急道:“聂兄,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说那个女人是田家三小姐?”

    田义斌和北严侯素来交好,鹰横天自然不敢得罪侯爷府上贵客,想到两个手下的死因,顿时浮现满额细汗。

    聂阳只点了点头,不愿多言。

    “田家三小姐,怎么成了天道中人?”

    慕容极也是一脸不信。

    “这我就不清楚了。如果她没说谎,天道,已经找上我了。”

    聂阳紧锁眉心,担忧道,“希望月儿和怜姐莫要出事。”

    对手是天道的情况下,比起幽冥九歌,狼魂这个身份反而会使更加优先的目标。

    鹰横天对天道似乎颇有好感,扬眉道:“天道?那些人暗中帮官府破过几起大案,都不是什么歪门邪道之徒。”

    他这才想起聂阳身份,哦了一声道,“那看来他们是冲着聂兄你而来了。”

    聂阳带着几分邪气勾起唇角,笑道:“他们尽管来便是。”

    说话间,田芊芊已经屋里走了出来。因为易容已去,她身上又穿了一身绛纱宫裙,整个人变成了一个贵族千金,连面上神情也带着隐隐的倨傲。只有聂阳知道她这副架势不过是为了掩饰她的不安。

    就像田螺蜗牛那般,越是柔软就越要背上坚硬的壳。

    “田家三小姐?”

    鹰横天语气略带恭敬,拱手问道。

    田芊芊微微颔首,权作回答。

    那两个中毒手下看来鹰横天并不打算追究,而是没事人一样道:“田小姐,如有需要,在下可以托人护送你回家。顺便,向田爷问个好。”

    田芊芊强挤出一抹微笑,道:“那倒不必,我……有事要和这位聂少侠同行。”

    “哦?”

    这次好奇的却是云盼情,她睁大乌溜溜的眼睛看着田芊芊的脸,笑眯眯的说道,“原本是俘虏,怎么这一会儿,就变了客人?”

    田芊芊面色有些发白,强撑笑容道:“那自然是因为我与聂大哥冰释前嫌,有了共同目标。”

    云盼情也懒得戳破她这不堪一击的谎言,转而向聂阳道:“聂大哥,你要带她上路?”

    聂阳斜斜一瞥,田芊芊目光和他对上,立刻露出了乞怜神色,像只无家可归的野猫儿。他点了点头,淡淡道:“她和咱们同行阵子。等天道的事情解决,我会托人送她回家。”

    不愿把话题纠缠在田芊芊身上,聂阳接着说道:“鹰大人,此地劳烦阁下派人收拾了,殷前辈的尸首,也劳烦请位差爷送往武当,简要说明情况。盼情,田姑娘现在独自骑不了马,回去路上你带着她。慕容……”

    他看向慕容极,犹豫了一下,隐去了原本想说的什么话,只说,“你好好照看幽冥九歌。”

    交代完毕,聂阳马上跟着道:“你们先走一步。天道要与镖队为难的话,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我还有些事情在这里要办,办完就立刻追过去。”

    云盼情看了一眼田芊芊,全然没有她之前那与谁都和和气气的样子,而是板起了小脸,连手上的零嘴也没再动口。鹰横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慕容极道:“那,我们就先上路了。此地不宜久留,你也尽早跟来的好。”

    聂阳点了点头,双臂一张,整个人轻飘飘的落在了院墙之外。

    云盼情诧异的看着墙头,奇道:“这么会儿功夫,怎么他的功力好似又长进不少?”

    慕容极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在田芊芊看不见的地方指了指她。云盼情露出了然的神色,旋即闪过一丝明显的担忧。

    这片刻间的功夫,聂阳已经去的远了。

    按慕容极所说的方向,果然远远有一处断崖,下面流水湍急,想必便是那日董清清失足之处。若是下游入江依然无人,她早就成了鱼食虾粮,今生再难一见。

    念及于此,聂阳心中竟也有些后怕。不愿多看,转身仔细寻觅过去。

    走到丈许之外,地上果然找到一对深可及踝的足印,看上面纹路,正是殷亭晓所穿的软底布靴。

    聂阳站在一旁,潜运内力沉腰立马,脚下泥土果然立刻松陷,拔足出来,已经是深深一对鞋印。

    由此看来,当时殷亭晓已经把吴延追击之无路可逃之处,蓄势待发随时打算出手。

    这种情况下的高手,连周身每一处气流的变化也不会全无察觉,要想在此时偷袭得手,若不是武功高出一大截,便没有半点可能。

    武功能高到瞬间格杀殷亭晓的高手,并不是没有,但若要用掌力而非兵器,聂阳一个也想不出来。少林达摩院首座净蕴大师可能有此功力,可他足不出寺潜心钻研佛法武功,就算千里迢迢赶来,也绝不会杀死同气连枝的武当名宿。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聂阳脸色有些阴郁,顺着殷亭晓的脚印倒看回去,果然,阴湿泥土之上很快找到一行足印,很浅很轻,多半是施展轻功而来。这行足印离吴延殷亭晓两行相距甚远,像是从一旁过来。聂阳来回看了看,眉头锁的越来越紧,几乎绞成一股。

    他在周围树木上寻觅一番,果然找到了逆鳞射出的细小钢针。他用衣袖垫着捻起一枚,针色铮亮,并未淬毒。

    他扶着树干站住,脑中开始飞快的整理纷乱的思绪。为了不让线头显得更加凌乱,他索性先从旁枝末节开始考虑。

    摧花盟中一定不止田芊芊一人。仅靠她自己,混进摧花盟内太过冒险,万一被识破身份,摧花盟让女人开口的法子数不胜数,简直送羊入虎口。

    而摧花盟内那个天道中人,聂阳已经有七成把握断定,就是那个顾不可。

    虽然不知道他与赵玉笛夫妇有怎样的恩怨纠葛,但可以判断得出,那个理由是个足够好的借口,让他光明正大的进驻摧花盟核心。

    这样一来,镖队里的不净和尚,摧花盟里的顾不可,就把天道串联进了中间。

    逐影呢?他们中是不是也有天道的人?

    邢碎影呢?他和现在的这个天道,到底有什么关系?他到底为了什么?

    这些问题,显然聂阳暂时还没有答案。

    面前最现实的问题,就是是谁杀死了殷亭晓。这个答案在他心中已经模糊的下了结论,只是他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而且他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所以仅剩的一些疑点,他必须真切的找到实据。

    “看样子,你似乎不相信殷大侠是死在小生手上呢。”

    一句略带戏谑而又温文尔雅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出现,聂阳浑身立刻变得紧绷,所有的肌肉都想扑食前的豹子一样收紧。

    好像是从牙缝里用力咬出来一样,聂阳沉声一字一字道:“邢——碎——影!”

    邢碎影面带微笑站在远处密林旁侧的一小块空地上,一手摇着折扇,一手好象拎着一人的后领。

    “殷亭晓不是你杀的。”

    聂阳并不是询问,而是直接下了结论。

    “是么?”

    邢碎影不置可否,左手突然收起折扇,斜插在腰带上,忽的一掌拍向身旁一株小树。

    那树干手腕粗细,离邢碎影约莫五尺远近,这一掌过去,就见那小树枝不摇叶不晃,突然咔嚓一声,从他出掌高度齐齐断开。而那断开后的树干竟然平平向邢碎影的方向飞出了一尺多远,才落在地上。

    这一掌且不说算不算收放自如,单讲这五尺之外的威力,偷袭殷亭晓一击致命已经不得不说不无可能。

    而幽冥掌掌力聂阳较为熟悉,比起慕容家早就不知还有何人会使的七星引天掌,更像是殷亭晓这次所中。

    邢碎影抽出纸扇捏在手里,向前平伸指着聂阳道:“小生这次来,不是来帮你知道谁是凶手。而是来帮你和摧花盟较量的。”

    聂阳哼了一声,道:“不敢当,无福消受。”

    邢碎影微笑道:“小生也不费什么功夫,举手之劳而已。免得你若是走进岔路,还要我白等那些许时候。如果被那个天道坏了小生的事情,也烦人的很。”

    他嘴上说着,右手向前一甩,一个人被他丢到了他和聂阳中间。

    那人面色萎顿,脸上还残留些胶泥痕迹,身上穿着方才逃亡死人的衣着,竟是其中逃走一人。

    邢碎影淡淡道:“这位大侠,你不妨把刚才对小生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那人嘴唇颤抖,冷汗如注,低下头一言不发。

    邢碎影手指一晃,也不见有什么东西飞出,就听那人一声惨叫:“啊啊!我……我说就是了……”

    “我……我是李青鹿。”

    他说完这三个字,就好像用尽全身力气一样,浑身都软了下去,“殷……殷师兄……是、是被我害死的。”

    聂阳皱紧眉头,李青鹿身为武当雅筑四友之一,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情?

    莫非他也是天道的人?这么看来,他手上有逆鳞,倒成了可以解释的一点。

    如此看来,田芊芊果然还隐瞒了内情。

    “不过……”

    李青鹿慢慢抬起头,嘶声道,“殷师兄不是我杀的!我没那个功力!他认出了我的身法……我不想害他的。”

    “那是谁杀的?”

    聂阳咬牙问道。

    李青鹿垂下了头,半晌,才一字一句道:“是慕容极。如意楼的慕容极!”

    他突然抬起头,大叫道:“就是那个慕容极!用慕容家的七星引天掌杀了殷师兄的!”

    这充满怨恨和诅咒的声音,在阴暗潮湿的林间回荡起来,惊起了几只乌鸦,发出郁丧的叫声,飞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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