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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宓二字骤然自明苏口中说出, 皇后的身形立即僵住了,先是猝不及防,而后竟是不习惯,明苏唤她姐姐, 唤她阿宓,却从未连名带姓地喊过她。

    最后, 她方惊讶, 她何时教过明苏床笫之事?

    她神色几多变幻,意外、别扭、惊讶都一丝不落地映入了明苏的眼帘。她心中浮现一阵复杂, 看着皇后的目光也变了, 由方才的温和变作了探究审视。

    郑宓望向明苏的目光却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们重逢已近一年, 这却是她第一回听到明苏提起她。她原欲试探, 明苏究竟如何看她的, 恨意是否消了些, 可一张口, 到底还是对床笫之事的关切占据了上风,她复杂地望着明苏, 问道:“她如何教你床笫之事的?”

    明苏正审视探究呢,万不想皇后竟问得如此露骨, 一下子生气了,面红耳赤地瞪着皇后,骂了一句:“你!你羞死了!”

    也不说告退,转身就走了。

    郑宓叫她这气呼呼地模样闹得怔了一下, 随即又忍不住笑。

    宫人们站得远,不知这二人说了什么,入了殿,云桑见皇后眼中浮着抹淡淡的笑意,笑道:“娘娘很高兴?”

    皇后点了下头,是高兴,明苏方才说出她的名字,是很寻常的语气,并无恼恨或冷淡。只是她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她何时教过明苏床笫之事。

    这般要紧之事,应当不该忘才是。

    皇后入殿,沉思半晌,莫非是她当年无意间做了什么,使得明苏忽然有了灵感开了窍?

    郑宓想了半日,也想不出来,又着实累得慌,她望向云桑,问:“康平殿都看好了?”

    “看好了。”云桑回道,“陛下已起驾回了紫宸殿,是将肩舆召入寝殿之内,抬出来的。”

    看来皇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晕厥吓到了,不放心留在别处。这一会儿了,还不能行走,只能令肩舆入内去抬,可见大伤了元气,损坏了根本。

    郑宓命人备水沐浴,而后回了寝殿歇下,这一觉睡得极安稳,无忧无怖,舒适宁和。

    而明苏则是一路走一路生闷气。皇后看着挺端庄的一人,平日也十分贤淑,怎么一开口竟是打听那细节,如此不知羞。

    她气了一路,到贞观殿,仍有些生气,却是可以静下心来仔细回想方才皇后听到郑宓二字时的变化。

    她也不觉得困,倚在窗下,命人沏了壶酽酽的茶来。饮了半壶,顿觉茶酽景浓,窗外草木都成了墨绿色的,已是入夏许久了。

    她望着那树茂密得几要探入窗来的海棠,可惜花期已过,海棠花都谢了。

    明苏不由伤感了一下,而后想起海棠花盛放之时,她尚在寻找皇后便是阿宓的证据。

    今次试探看,皇后即便不是阿宓,也必与阿宓相熟,否则,听到她的名字,她便不该是意外的反应。

    那别扭是为何?惊讶又是为何?

    明苏自斟了盏茶饮了,茶酽凝神,她很快便想出来。

    惊讶当分为二,若皇后不是阿宓。她惊讶,当是惊讶竟是阿宓教她的,毕竟阿宓一看便是温婉内敛的官家小姐,怎会教她这般羞人的事。

    若皇后是阿宓,那便是在惊叹她竟是这般聪明,能领悟,她不过是抱了抱她,稍加示范,她便通知了。

    明苏自觉很有道理。

    自己对自己点了点头,加以肯定。肯定完,她眉眼又耷了下来,有些沮丧。不知为何,她几度确定阿宓已不在了,可见了皇后又觉她像极了阿宓,半年观察下来,只觉除了身形,样貌,声音不同,其余神韵也好,举止也罢,总能寻到相似之处。

    且相熟之后,皇后还总让她心生亲近,让她不由自主地便想待她好,她甚至隐隐地希望,皇后就是阿宓。

    明苏叹了口气,能使她如此亲近,甚至想讨好她,让她高兴的人,除了阿宓,还有谁呢?

    皇后怎会不是她?

    可阿宓已经不在了。

    皇后又怎会是她?

    明苏将自己绕得头疼,竟是怎么都不能自郑宓已故这一事上绕出来。

    绕到后来,实在头疼地厉害,竟窝在暖榻上睡着了。

    再醒来便是天明,已过了卯时,明苏揉了揉后颈,唤了玄过来问:“陛下那处,可有动静?”

    玄过回道:“并无动静,不曾召见皇子,亦不曾召见大臣,只是许多太医在紫宸殿中候着。”

    明苏点了点头,又问:“胡院首可在其中?”

    玄过面色为难:“胡院首不在其中。”

    明苏便明白了,胡院首常为她问诊,陛下防着她。她也不急,起身洗漱了,不多时,玄过便进来了,呈上一条子,明苏接过一看,上头写着皇帝的病情。

    昨日他一连寻了四名妃嫔在康平殿寻欢作乐,以致力有不逮,伤了根本,眼下能说话了,也能坐起,可一夜之间,便似老了十岁。

    条子底下还注了一行字,陛下在三月前便曾命太医院上过助兴之药。

    明苏看完,正想还给玄过,命他派人送去仁明殿,但转念一想,她能收买太医院的院使,皇后必也能,便不再多此一举,将纸条塞入了香炉中焚了。

    快了。明苏想道,第一步已成了,今日之后,陛下精力更弱,对朝政的掌握也会一日比一日地力不从心。

    她想罢,并未急着出宫,仍在贞观殿中留着,以防陛下醒来,突然召见诸皇子、公主。她召来另一名内侍,要他出宫,与府中几位幕僚一同盯着宫外的情形。

    陛下病得来势汹汹,再兼太医不敢断,三皇子与五皇子必有动作。明苏昨日入宫前便使人盯着各处,不出意外,这两日,便能将这二人暗地里的排布摸透了。

    明苏便在殿中摸了本话本,看了起来。

    到傍晚,紫宸殿外盯着的人回禀,中书令与尚书令入宫了。

    这大抵是稍稍有了些精神,便急不可耐地要去查看,他这一病,是否有人不安分。

    第二日夜,紫宸殿的太医撤了一半,守得极为严密的禁军也撤了,自外头看,紫宸殿一切恢复如常。

    明苏当夜也得到了宫外递进来的呈禀,三皇子与五皇子果然有所动作,且动的皆是藏在暗处之人,连禁军与京中的防卫,他们也渗透了一些。

    明苏心道,往日倒是小瞧了他们。

    皇帝也在大举排查禁军与京防这两日是否有异动。

    那日皇帝骤然晕厥,皇后递出宫的消息比旁人都快得多,也就给了明苏布置的时间。而皇帝的暗探虽人数更多,但事发突然,难免顾不周全,他查到的,竟还不及明苏查到的多。

    三皇子五皇子见皇帝无事,当夜便偃旗息鼓,命底下那众多卒子归回原位。

    京防被渗透,皇帝查出来了,可禁军他还未查出。

    明苏思索半晌,命人设法将此事透到皇帝的暗探手中。禁军与京防都要整顿。

    整顿便意味着军中要生动荡,动荡她便可趁乱混些人进去。

    如此一连三日,各处都在大动。直到第四日午后,皇帝方召见诸皇子与公主。

    皇子们先入殿,明苏与其他公主不同,也与皇子们一批。

    皇帝还躺在榻上,侍疾的是一名明苏从未见过的妃嫔,见他们入殿,连忙放下了药碗,与众人行了一礼,避到后殿去了。

    众人行过礼,明苏往榻上瞧了一眼,大是震惊,皇帝眼角全是皱纹,胡须头发显然拾掇过了,却显然多了不少白发,面色是蜡黄的,一开口声音也沙哑:“你们来了?”

    三皇子与五皇子都极惶恐,大皇子、四皇子则是事不关己,尤其四皇子,面带病容,身子瘦骨嶙峋,瞧上去比皇帝还沧桑些。

    皇帝目光凌厉,在这些人面上一个一个地看过来,看到明苏时目色缓和了些。

    不出事时尚好,一出了事,便能看出谁安分谁不安分了。皇帝自然忌惮明苏,但眼下也不得不对她委以重任,让她替他看住了明寅明辰。

    至于大皇子与四皇子,皇帝自来是不将这二子放在眼中的。二子也习惯了。站在一旁,默不吭声。

    说了几句,恩威并施地告诫了三皇子与五皇子几句,皇帝便微微有些喘气,累得厉害。他目光落在大皇子身上顿了顿,便道:“你们且退下吧。”

    众人便退下了,公主们入殿中问安。

    到了殿外,大皇子顿住了脚步,明苏见此,也就留了留,其他皇子都走了。大皇子方缓缓地往下走,明苏跟在他身边,他们走到底下,便见前方宫道上有一身形清矍身着道袍的道士由远及近地走来。大皇子看到他,便顿住了脚步,道:“这是我府中的道长。”

    没想到皇帝动作竟这么快。明苏望着大皇子,笑道:“皇兄今次可立大功了。”

    大皇子也穿着一身道袍,发上是一根玉簪。她目光一凝,望向远处道:“我六岁时生了场病,病得迷迷糊糊,我的母亲位卑,请不到好太医,便去求了皇后娘娘。”

    明苏知道他说的皇后娘娘是先皇后,宫中提起先皇后多半称废后,因陛下下了明诏,废黜了她。很少有人会以皇后相称。

    “皇后娘娘人很好,带着太医亲自来看我,我很想唤她一声母后,但母亲说,皇后娘娘没孩子,我若称她母后,其他皇子便会以为我有入继中宫之心,必会忌惮我,来害我。我只得打消了念头。后面我病犹未愈,甚至越来越严重。皇后娘娘也很着急,有一日,她与我道,会请父皇来看我,要我快快好起来。我那时很高兴,因为我时常是见不到父皇的。”大皇子缓缓地说道。

    他平日里话少,看着像是沉迷炼丹,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皇室中多瞧不起他,也无人与他往来,这些话,自然他也不曾与人说过。

    “隔日,父皇果然来了,我很高兴,可父皇一入殿便坐在那里,什么话都没说,也不曾走近了看我。母亲很惶恐,在一旁战战兢兢地伺候,我也很害怕,可身上实在难受,我想父皇能抱我一下,于是便出了声,结果父皇却只是冷冷地朝榻上瞥了一眼,说了一句,再吵,就将你们母子逐出宫去。我那时不知道逐出宫是何意,但想来很是严重,便不敢说话了。也不知为何,那句话,那一瞥,随我长大,不仅未忘,反而越来越清晰,使我越来越害怕。之后许多次宫宴上,父皇当着众人的面关心我的饮食起居,我都不觉高兴,反而时常想到病中之事。”

    大皇子说着,明苏并未打断,只静静地听。

    他说完了,笑道:“很奇怪,不过是被看了一眼,骂了一句,那句话兴许是吓唬孩子的。可我却忘不了,后来母亲没了。父皇也不伤心,她下葬的那日,是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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