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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快些安定大事,盖盛仍然没有那样做,沉默不言。建元元年,太祖即位,大赦韶书没到萧塞就提前下令免除境内升明二年以前拖欠的赋税。升侍中、尚书令、都督扬南徐二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扬州刺史,持节的权力不变。封为豫章郡王,食邑三千户。仆射王俭写信给萧嶷说:“故楚国之地萧条不振,连年多灾,饥民流离失所,实在是需要治理。你刚刚到任,社会风气一变而为肃敬,江、汉地区的百姓得到休养生息,其他地区的百姓都表示向往,自从庾亮以来,荆楚就没有如此美政。古人有一个月见成效的,你在十来天裹就治理好了,岂不是美事!”

    正逢北虏蠢动,皇上想处理好这方面的事。就下诏说:“有政縯出众的州官总管京城地区,实为重要,荆楚统辖远方,责任重大。不久前公私财物空虚,安抚的措施更比平时重要。”又任萧嶷为都督荆湘雍益梁宁南北秦八州诸军事、南蛮校尉、荆湘二州刺史,持节、侍中、将军、开府等职权不变。晋宋之交,刺史大多不管理南蛮,而是另委要人管理,到造时有了二府二州。荆州每年费用钱三千万,布万匹,米六万斛,又把江、湘二州的米十万斛给了镇府,湘州经费每年七百万.布三千匹,米五万斛,南蛮经费每年赋税三百万,布万匹,绵千斤,绢三百匹,米千斛,近代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不久又赐给他一辆油络侠望车。

    二年春天,北虏侵犯司、豫二州,萧嶷上表派南蛮司马崔慧景讨伐北方,又分派中兵参军萧惠朗增援司州,驻西关。北虏军渡淮水攻寿春,分骑兵从随、邓二地进发,大家对此忧虑,萧嶷说:“进入春夏以后,不再是敌人用兵的好季节,衹要命令豫、司二州坚守重要渡vi要道,他们看到戒备森严,他们会自己溃散,必然不敢越过这两镇向南进犯.”这时正戒严,萧嶷想到荆州与蛮、蛋接壤,怕他们产生二心,就令防区内都穿宽大的衣服。最终北虏没有从樊、邓出兵,在寿春败退了。不久赐给萧嶷班剑仪仗二十人。

    当年夏天,在南蛮园东南开学馆,上表陈述情况。招收四十个生员,收贵族中父辈或祖辈职位在正副台郎以上的,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十五岁以上的,设儒林参军一人,文学祭酒一人,劝学从事二人,行入学礼。因为当时谷价太低,让他们用米来抵讲费,学得好的给米一百斛。

    义阳的贼首张群逃亡多年之后,竟公然成为流寇,义阳、武陵、天门、南平等四郡都受其害,沈攸之接连征讨也没捉住他,就招降了他。攸之起兵时,张群随他到郢州,在路上先反叛了,在三溪扎寨,依凭深沟高垒。萧嶷派中兵参军虞欣祖任义阳太守,让他设法诱其投降,多给礼物,在座中斩了张群,同党数百人四散而去,四郡得到安定。

    入朝任都督扬南徐二州诸军事、中书监、司空、扬州刺史,持节、侍中的职权不变。增加兵力设置属员。把前军临王萧映府的文武官员配置到司空府。萧嶷因为就要回京,便修建官舍和道路,规定束归的部属不能带府州的财物出城。从江津出发,几千百姓都流泪相送。萧嶷到江陵得了病,到京城还没好,皇上很忧虑,为他大赦天下,这就是建元三年六月壬子曰的赦令。病好了,皇上到束府举行音乐会,规定萧嶷可以乘车直达宫六门。

    太祖驾崩,萧嶷哀哭,眼耳都哭出了血。世祖即位,萧嶷晋升太尉,设卫队和辅佐,免去侍中职,增加班剑仪仗到三十人。建元年间,世祖曾因事失宠,太祖很想让别人取代太子位,但是萧嶷对待世祖敬爱尽礼,从未违抗其意,所以世祖对萧嶷也很情深。永明元年拜为太子太傅,免中书监的职,其他职务照旧。萧嶷自拟手启曰:陛下凭圣明孝道继承大业,万象更新,众兄弟有序,我多蒙厚爱,忝居群臣之首,不敢执意推辞,深思皇上的宠爱,心中茫然如失。估量有多大的力就挑多重的担,这个道理古今相同。我一生如浮尘,品质德行都很平常,身居重职,已经是不当,不久前,旧病复发,心神恍惚,从外表也能看得出来,我想这样的病情,常怕命不能承受圣恩。加上星相多见灾祸之象,虽然寿命有定数,又怎能不放在心上。现在我想成为一般闲人,请求解职,衹是措辞鄙陋,可能为人讥笑,因此一直不说,一切寄托于时运,现在却更加恩宠荣耀,增加我的衰颓。况且太子太傅职责重大,实在不比一般的人选,就让太子见了我定要束带示敬,宫中大臣见了也要拜见,像我这样的常人,凭什么担当得起。陛下兄弟十余人,现在衹有我一个是这样,兄弟亲情,难道就单单我一人受到这样大的恩遇吗?特启奏,请求恩准。我近日也对太子说了,又给子良说了这个想法,又通过王俭说明,不知皇上有所闻没有?国家洪福正盛,国运久长,如果上天能赐我寿命,能继续在世为人,定当请求貂瑺之饰,来装饰我卑微的身躯,永远侍奉皇上,尽我一生,这是我的希望。服饰与德行不相称,会身受其灾,何况是最受恩宠的爵位呢!非凡的荣耀,非常的君恩,我一定誓死相报。皇上回答说:“造事恐怕不能使您如愿。”宋氏以后,州郡的俸禄和其他供给,大多根据当地所出产,没有一定的标准。萧嶷上表说:沿革贵在适当,费用的增减,要早早调整平衡。政令根据同一法律。我考察郡县长官和尉官的俸禄制度,虽然有明确规定,但是其他的费用,又根据各地情况,东方和北方不同源流,西方和南方各有头绪,习以为常,沿袭不变,往宽处说没有哪一点不是符合规矩的,细细清查没有谁不违法。这很不符合首先公布法律,先令而后用法的说法。我认为应该使律令中有关公用公田俸秩和接待的旧律之外,地方长官交接,有哪些供俸,由尚书府精细查核,务必使待遇优厚而又符合实情。事情如可行,应马上施行。损害国家侵害百姓的,一律禁止,明确地定下规格,颁布四方,永为制度。皇上听从。

    芦昼不参与朝廷政务,但所说的事或机密谋划,多被采纳。服丧期满,升侍中。二年,下韶:“汉代的梁孝王,受宠而不同于其他藩国,置伐的塞麸,俸禄等级非同一般。况且是依据前例,兼有以往的勋劳,虽然本来是兄弟,但也因劳苦增长情谊。应该扩大封邑,以此表明君王的恩情和礼遇。”增加封邑为四千户。

    宋元嘉时期,众王进入斋合,可以素衣素裙帽见君王,衹在出了太极四厢,才穿朝服,从此以后,这样的事也没有了。皇上与萧嶷同母所生,关系和睦,宫内的私宴,允许依从元嘉时的规矩。萧嶷坚决推让不敢奉命,衹有皇上到府第私见时,才穿素服戴乌纱帽陪宴。启奏说:我自从到朝中,就省去了仪仗,带刀的亲随十多个人也省了,衹有郊外远行时,或许临时使用,入殿也就不要了。现在跟着我的仪仗,两排护卫队,两个随行小吏,共七八十人。事情无论大小,我必定要报告皇上,我想皇上或许不知详情,有人说多说少的,与实情不符,希望就能赐教。又奏:扬州刺史原来有六白领合扇,二白拂,我很疑惑,不知怎么说才好。在园苑中乘车,出篱门外乘舆吹号角,都是这样沿袭下来,并不衹是京城长官如此,不明这事当怎样?正需有个规定,不能失当。皇上回答:仪刀、捉刀,不应省去。护卫队、随从可有一百四五十人,回到规矩上罢了。我也没听人谈过这事。我当然不能让众王没有仪仗,何况又是你呢?在私园中乘车那是没疑问的。在郊外用鸣角以及合扇和拂尘等,原先是有的,后来不再用了,逭已是很久的事了。凡是地方长官回京的,先是广州设置鼓乐,变部又有人拉车的仪仗,根据时风改易,也还有可能依照旧例的。你如有问题,可以和王俭等人商量适当的形式,衹是要使大臣不失礼仪就可以了。又奏:

    我不会处世,见闻也不多,曾经看见老百姓穿着草鞋看政府文告也不感到奇怪。我在西疆时朝拜王爷,仪仗全是按宋武陵时期的样子,有二个鄣扇,这样子保持在陪都,倘午疑问。小童奴仆,都是青布裤褂,我斋中也有一人,原想是外地的服饰,不想和羊车服饰相似。承蒙慈旨教诲,现在全都改过了。我往日在边防,不是没有羽卫,自入朝以来,就遣散了,护卫队、随员,规定有三百来人,我近来所带的不超过一百人。我常认为京城众王不怕麻烦带着仪仗,如果郊外远行,造就不说。有仪仗的不是我一人,因而冒昧启奏,又通过王俭详述情况。我出入荣耀显赫,礼仪盛大,府第壮丽,行事却违背制度,虽然是宋留下的体例,蒙恩沿用,还是深感不当.关于仪仗方面的陈请,仰望皇上体察。

    皇上批覆曰:传韶者是奴仆,不必怀疑。鄣扇之类自我记事以来没见过,所以有令。小童奴仆等,本来就不涉嫌.我听到什么话,哪有不告诉你的,而让人非议你呢。我已有命令,你一人不省侠毂,衹管用它。我以前不知仪仗的事,王俭已说明了,我当即令回覆,不须再奏。可私下商量,自行变更一些。又奏:

    离陪侍宴饮时间很久了,将有十来年了,忧苦交替,始得欢愉。近来常常陪座,不胜欢喜。有时饮酒过量,实是想表达蒙恩亲近,让下面人看到,以此杜绝轻贱的闲言。陛下施恩于子弟,这有什么奇怪,外界正因此而横生枝节,扬言有厚薄之分。我想或许还未上达。我上次在东田,承蒙圣恩陪酒,实是因为慨叹去年有人指责我,所以说话恳切,也让其他人听到,我希望已能洞察我肺腑。前不久随皇上到顺之的家裹,我和往常一样乘车跟在后面,监礼的人不告诉我行不行,就都争着在皇上面前指责我,说我的车子过于靠近皇上车驾,就像在皇帝行列一样。推究这种用意。又是多么明显。仰仗皇上慈祥圣明,当即下旨;否则,我不会知道暗中留下这个罪名。近日禁中戒备严密,这自是正理,但外面传言说我曾在华林,总是拿起刀杖,因而更森严戒备,猜测这情理,是一定不能相容了,为此我又报告陛下。衹因风尘易来,和会实在太难,我希望陛下还是考虑我在石头所奏,不要产生隔阂。近来常常陪侍陛下,稍从茹亮所传v1谕。我一向所处理的朝野事务都已上报,每有要留衷的事,总怕不周到,有失当的地方。况且我年近五十,又有何时轻慢了政务呢?为此也不能治好自己的私事。北边旧府,本很华丽,是我修整的,这小规模的建置,已上报圣上。往年收了些杂料,并蒙圣上赐的原来的板料,奏请圣上许建小眠斋,才要修建,都是修补而成,并不违礼,因为这些檀木柏木的纹理华美,一时新鲜。东府又有斋,也是华丽的房屋。我一时就有了两处住下休息的地方,内心不安。据说东宫的玄圃,就有柏屋,形势古拙,裹面没有这样的房,我就想拆除这个来献给太子,遣又不但失了先前的圣恩,而且修补处已多,不能移动,也怕外臣有人非议,我不知是否有允许我送东府斋的道理。我有朝廷例定住处,可以安居,我现在的奏陈,实是没有其他想法,也没有话说,太子也不知我有这个屋,正因为束宫没有,但是我有,按例不应这样。如所奏蒙皇上恩准,我就会建成房屋,安处不疑,陛下如不体察我的心,就该永远让它废而不修。我自以为现在奏陈不但使自己处置适当,也实是我的往事,希望一定允许。我看到因为诸王以低价收买货物,陛下数次严命,稍作营生,已上报陛下。府州郡的馆舍,不是我私有,现在大小费用,都是皇家恩泽,我私蓄不少,不知免官之后,或许不会学习营利自养。连年以来重病余生,顾影自怜,没有着意聚财,衹是数数指头为乐罢了。

    皇上答日:茹亮现报告你所想的又看到你的上奏,你虽劳疾又哪能不动,为何想到引起麻烦总是奏陈!在那些命令中,这类意思可以参照,应不止关系到你一个人的事。该有指示的事,我也一定会说,近来看到你格外委悉,不想多写,房屋的事千万不要坚持这一想法,白泽也会不理解你有什么意思。

    三年,文惠太子讲孝经之后,萧嶷请求辞太傅职,不准。皇孙的婚事之后,又奏请辞职。下诏说:“你既有美德又有操守,不要说什么了。又是鲁又是卫,谁能相比。正应在当今作一楷范,流芳史册。岩能屡次谦让,而违背了我的期望倚重。”萧嶷总是怕自己地位太高,又乘宫宴时请求解除扬州授给竞陵王子良。皇上始终不准,说:“直到你整个一生,不要再说了。”

    世祖即位后,屡屡降诏要祭拜陵墓,没有成行。派萧嶷去拜陵,归来时拜延陵季子庙,看沸井,有水牛冲撞队伍,卫兵捉住牛追究主人,萧塞制止,用一匹绢系在牛角上,把牛放回家。他治政宽厚,所以得到朝野的欢心。四年,唐寓之叛乱,萧嶷启奏:这股小贼,出于凶恶愚顽,天网恢恢,按理不值一谈。衹是圣明君主治国,幸能没有这种事情,近听舆论,都说发生这事是有原因的。我怎能不向陛下说明我的想法。山求高海求深,臣下得享安乐,可见于公于私都是盼望的。齐得天下时间不久,百姓蒙恩泽实际上还不多,百姓中心存险恶的人还很多。陛下垂爱,常存体恤之意。但是大小士族庶民,总是以小利奉上朝廷,不怕大的损失,籍考赋税精细,地方收记塘役,隐瞒人口,许多法令条款,实是增长怨气。这衹是眼前的利益,不是治国的大计。一室之中,都还有不能细察的地方,宇宙之内,哪裹能全部感化呢。朝廷何尝不知百姓中多有欺诈奸巧,古今为政都不能过于琐细,因而不这样做,也实在不算违背道理。但认识到这个道理的不到百分之一,陛下的兄弟儿子大臣们,尚且不能都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天下悠悠万种人呢。怨忿多了便聚集成伙,凶恶与糊涂类似,衹是这一处,为什么不根除,若又有多处这样,便造成纷乱。很久就想奏陈陛下,平时侍陪陛下时没有机会,今h谨陈愚陋管见,希望陛下格外留心。

    皇上答覆:“欺诈奸巧岂能容!宋代的混乱就是这样吧?蚊蚁之乱怎值得忧虑,已被地方武装击破,官军前不久去征讨,现在都应已溃灭。我正遣憾不办大事罢了,又何时没有亡命之徒呢。”后降韶任复籍注。五年,萧嶷晋位大司马。八年,赐皂轮车。接着又加中书监,萧嶷坚决辞让。

    萧嶷身高七尺八寸,善于保持风度,所用车服、旌旗仪仗警卫超过百官。每次出入宫庭和官署,人们都瞻望车驾肃然起敬。他自认为位高权重,深怀激流勇退之心,北宅原有园田美景,随之整治。匕年,奏请回府第,皇上命世子子廉代他镇束府。皇上多次到萧嶷府。宋的长宁陵有墓道通府前的路,皇上说:“我这是到他坟墓裹找人。”于是迁移那个表坊麒麟到东岗上,麒麟和表坊形状很巧,是宋孝武帝从襄阳弄来的,以后的众帝王陵都以此为样式,但没有比得上的。永明末年,皇上多次游玩,祇有萧嶷陪伴,皇上到新林苑,萧嶷同车夜归,到宫门,萧嶷下车辞出,皇上说:“夜里走路,不要让巡察的人呵责了。”萧嶷回答:“京城之内,都是我管辖,请陛下不要过虑。”皇上大笑。皇上谋伐北魏,把北虏所献的毡车赐给萧嶷。每次到萧嶷府清除道路时,不赶走人,皇上告诉外监:“我到大司马府如!司回家。”萧嶷的庾氏妃常有病,病好了,皇上到萧嶷府祝贺,在后堂设金石乐,宫里人都来了。皇上每次到萧嶷府,就整日尽欢。萧嶷对皇上说:“按古例要说陛下寿比南山,或者称为万岁,这些都近于虚言,我想实在希望陛下享寿百年也就好了。”皇上说:“百岁又怎能得到,衹要西宫束府加起来一百年,也就好了。”

    十年,皇上封赠芦塞的几个儿子,照旧例是千户,盖塞想五个儿子都能受封,奏请减为每人五百产。那年病重,上表辞职,不准,赐钱百万做佛事。萧嶷又奏:“我自从得了遣个病,皇上垂爱,命医官奔走,赐府藏钱财,慈爱恩宠如甘露滋润,到了为人臣所受的极致。但是我生命迫蹙,离死不远。望陛下明察贤良与善行,寿与天齐,修德纳和,为万民之主。我命运不好,忽然夺去陛下恩怜,永远告别人世,不禁流涕呜咽。”当年去世,终年四十九岁。发病当天,皇上两次探望病情,直到萧嶷死,才回宫。下韶:“萧嶷明哲而敬亲,在开国的事业中建立很高功勋,德行激励朝廷,光照家国,突然逝世,我悲痛得心如刀割,不能禁受,怎么办呵怎么办!今日临哭,九命礼仪应完备地依制办理。用衮冕服饰装殓,温明秘器,命服一套,衣一袭,丧事全照汉塞芒玉的旧例,大鸿胪持节监护丧事,大臣早晚祭奠。大司马、太傅二二府的文武官员都停下公务去送葬。”

    竞陵王子良启奏皇上道:我听说春秋中称王母弟的原因,足因为尊重。因此礼仪和俸禄等级特别,爵位崇高,漠代就有梁王具有出入宫禁的特权,置伐就有变王得到高爵位的赐赠。迁到江左以后,没有尊显的亲属,所以拜授王公的典礼,废弃不传,实在是由于没有人能受那个爵位,不是礼仪减省。齐王的旧事,与今天没有不同,建立王业,功迹没有不同,衹要有根据时势变革的,正因恩情有轻重,德行道义有厚薄,如事按前代的规矩,礼仪上没有不同。况且梁王、齐王没有善终的美德,尚且享受褒赠的荣耀;何况先大司马仁义温和出自本性,孝悌感情终其一生,节义表现在对待皇上,宽厚猛烈表现在对待下属,敬奉皇上不知疲倦,对待下属不加伤害,明正廉洁,不喜怒无常,悠然宁静,不争名逐利。诗经裹说“哪裹不是有好的开头,衹是很少能够坚持到结束”坚持到底,实是难事,今天这裹有人不损逭一德操。东平王不过喜欢做些小的善事,河板王祇是爱好诗书,没有听说有什么功勋政续,也没有经历过艰危,尚且地位显赫,美名流传;何况现在有协助皇上开基,经营霸业,功高业显,英名远播,富贵隆重,廉洁声名更高,与古代当今都比一比,谁有这样好。照我想来,、没有这样的事.即使是普通的兄弟,友爱和睦的也少,哪有像陛下这样爱兄弟的呢?都起于平民,一起登上高贵地位,平生悠游相处,何事不同,分享甜美,有何珍奇不是共享呢,没有常见面圣上心裹就想念,见到他病的样子皇上又有忧愁。等到临终时,皇上亲到他面前,垂危之时皇上守在身边,号哭动天地,感鬼神,竟然不食不睡,坐着哭到天亮,精神耗损,一夜便消瘦许多,看到皇上这样子,谁不悲伤担心呢。自古以来从未听说过,典籍上从未记载。既然有像这样的大德,实是不能不予以显赫封赠,如果名声亏于实迹,以追赠为烦事,岂不是使千年之后,还留下遗憾吗。那些德行不美的人,尚且享有很高的荣誉,何况事迹盛大超过古人的,岂能没有这样的盛典。我怕有识之士会有非议。况且庶族中近代有桓温、庾亮等,也降赠特别荣誉,我想陛下已有了这种想法吧。

    又降诏道:宠章用来表述功德,礼秩用来纪念勋劳。慎终追远,所以从前君王有策令,奖励功勋,历代都有诰命。原使持节、都督扬南徐二州诸军事、大司马、领太子太傅、扬州刺史、新任中书监、豫章王萧嶷,有美德明智,有仁有义,在年轻时就享有清誉,很早就风标独立,帮助经营霸业,建构皇基,敬上睦亲闻名于乡里,忠诚宽厚闻名于州郡。等到凭德行品格,总管国事,承担起人伦教化,总理六府政务,如和风润雨,不误时节,体恤百姓拯救万物,怜悯之情厚诚,雍容大度为朝廷精华,仪态端肃是州郡楷范,精神流远,人们瞻仰.、我兄弟情深,兼有家国情谊,正要把治国的方略委托给他,继续治理神州,陪同惮封五岳。天不佑我,使之突然逝世,我心裹非常悲痛震惊。现在先远定戒期,选择吉日,应加盛典,与他高明的谋略相符。可追赠假黄钹、都督中外诸军事、丞相、扬州牧,苍缘绶带,备办九锡礼仪,侍中、大司马、太傅、王等职依旧。赐九旒鸾辂,黄屋左纛,虎贲卫队班剑百人,辊鲸车,前后部羽葆鼓吹,葬送仪式按束平王的成例。

    盖盛临死,召来儿子王庆、子恪说:人生在世本来就不一般,我已年老,前面路不多了。到了现在这个地位,并不是我心裹所希望的。我素来没有贪心,从小就这样想,衹怕你们兄弟拖累,减损我暮年的志向。我死后,你们要互相勉励,以和睦为重。才能有高有低,仕途有通有塞,运命有富有穷,这是自然的道理,不值得为这些事而相凌侮。如果天道有灵,你们能各自建功立业,显明的时候终会有的。要勉力学业修养德行,守住基业,治理家庭,崇尚淡静平凡,像这样就完全没有忧患了。皇上和太子以及各位亲族贤臣也会不因我死而改变感情。二日后设置灵堂,衹要香火、槃水、干饭、酒脯、槟榔就行了。初一十五衹要菜食一盘和一盘甘果,其他的全都免了。除葬之时,可用我常乘坐的肩舆和常使用的扇伞。朔望时节,就地弄些香火、槃水、酒脯、干饭、槟榔就够了。我虽然才能不及古人,但胸襟尚宽,不以遣财为累。除了主衣以外。还有你们的小弟未婚娶,几位妹妹未嫁,都应派些用场,本来没有一定,你们该尽力按照时宜,有多少就备办多少。事情太多,不再一一吩咐了。棺中和墓中,不要用多余的物品殉葬而留下后患。除了朝服之外,衹要放一口铁刨刀。造坟墓不要太深,什么事都按规矩办,不要超越限度。后堂楼可以安置佛像,供养外国两位僧人,其余都照旧。往和你们游戏后堂的船,以及我乘骑的牛马,送给两宫和司徒,服装饰物等,都作为布施。子廉等哭着照办。

    世祖特别哀伤,到冬天举乐宴集群臣,皇上欷献流泪。众王府不能造楼高过宫苑,皇上后来登景阳楼,看到楼感到伤感,就命令拆毁了。萧嶷死后,府库裹没有现钱,世祖命卖掉杂物服饰等,得到数百万钱,建集善寺,按月给萧嶷府现钱百万,直到皇上去世。

    萧嶷性情宽厚爱人,不喜欢听说别人的过失,属下有互相告发的文字,就把状文放到靴子裹,始终不看,用火烧了。斋库失火,烧掉了荆州的贡品,折价有三千多万,衹是把当班的人各打数十杖罢了。

    在群吏中,南阳的乐蔼、彭城的刘绘、吴郡的迟扰最被信任和礼遇。碧迈给竟陵王王且写信说:“道德因为长久而声名流传,风采因为影响深远而被称道。虽然青史留芳,不如玉石的不朽,图书笔墨,怎能比得上那雕刻的永久。丞相中和纯正来自天性,深邃光明近似天机万象。是经营邦国的风范,治理国务的榜样。所以事业兴盛就是贤,功劳高就是明哲。他的精神光辉宏远,智慧谋计无人可及,可叹的是如今已去,遗憾百事受到影响。我早蒙选拔,深慕恩义,远望墓道而伤怀,常想领荆、江、湘三州官员,为他在垄首建碑,记述他的光辉功业,留下崇高的楷模。往昔王香德高,垦江畔人刻石纪念,钜平忠烈,汉南人为他流泪,何况德行超过前人,绵绵布惠的丞相呢。我现在就要返假宁亲,无法亲自刊刻,须到西州征集所需资财,委托中书侍郎刘绘操办。”

    乐蔼又给右率沈约写信说:宣扬忠烈,书籍有时早早腐朽,德高而没有记述,金石更不能永不磨灭。丞相爱顾百姓,光比日月。题名丘园,平民敬仰忠义,华丽的衮服符合盛誉,在辅臣中功勋卓着。无法找到适合形式,按理极应记载。如果每日寂静,即使一点钱都不取,却是岁收丰足,就能勒石记功。我见贵州郡士族庶民,有的建碑为记,使我们荆南人,感到无地自容。况且我管理江、汉,道基分陕,衣冠礼乐,都影响后人。像那望见石碑就表示敬意,是我州的旧俗,倾城瞻仰,是鄙遍地方的遣风,弘烈的英名差不多不会泯灭。荆、江、湘三州出仕的人不少,都要捐献一些,略表仰慕之情。撰写碑文的人经多次选择都觉得不妥,一定要等文章大师道德高尚行为端正的人,除了您又有谁呢?怎能用谦让的话,来酬答我们翘首仰望的诚意。我仅是西州的一个没出息的、默默无闻的人,受恩惠获荣耀,蒙泽润享衣食,永远受到荫庇,日月远逝,缅怀忠烈,触目伤心。平常总想丞相会福比南山,仁寿长久,我等小人,帷盖染尘,哪裹想得到有向你提出这个请求的一天呢?

    沈约回信:丞相风采德行远播,沾溉蒿民,业绩辉煌,正如伊尹、周公。他的逝世朝野同悲。应该刻石记功,流传千秋,应要详为记述,传为后世美谈。郭有道衹是汉末的一般人,如非蔡伯喈就会不到两三年就不传了。谢安石是世族宰辅,如果当时没有漂亮的文章,至今也衹是有碑无文。何况文献王人中魁首,世间楷模,如非一代文章大师,难当此任。我沈约是里巷浅薄的人,名字不登大雅之堂,一时表达回覆的意思,也就是依礼待人,听到你的要求我不禁惭愧,已是不知不觉汗背沾衣了。

    建武年间,萧塞的第二子王恺委托选钓和太子詹事孔稚珪作文。

    王庆字差迈。当初,萧塞收养鱼复堡王飨为世子,土速封为丞盏岖,食邑千户。后来王飨归宗,王庆被立为世子。任宁朔将军、进座太守,太子中舍人,前军将军。他对众兄弟和子侄们很好。十一年死,追赠为侍中,谧号哀世子。

    第三子名子操,封泉陵侯。王侯出身官不定袭,允许素姓三公的长子一人为员外郎。建武年间,子操出仕任给事中,从此齐代末年都作为先例照行。永泰元年,南康侯子恪任吴郡太守,因躲避王敬则作乱的灾难逃回了,所以用子操做宁远将军、吴郡太守。永元年间,任黄门郎。义师围攻城池时,子操和弟弟宜阳侯子光一起死在尚书府。

    第四子名子行,封洮阳侯,早死。他儿子元琳袭爵,现在的皇上接受禅位时,下诏:“隆显以前的功勋是符合法典的。按这一法典推考,想宏扬从前的盛典。豫章王元琳、原巴陵王昭胄的儿子萧同,都是齐国的国姓宗族,是高祖、武帝的嫡传,应赐赠采邑,来继承世代的祀典.封为新淦县侯,采邑五百户。”

    史臣曰:楚元王是高祖的异母弟弟,在汉代没有功劳,束平宪王在永平年间辞位,没有在光逮童的事业中建功,銮岂王受圭塍、公遝并的蛊惑,安平王与晋室不能同心。皇族尊贵势大,地位实在太高,在满时要警惕盈溢,很少有能保全德望的。豫章王是宰相之才,确有天性,心裹不骄矜,大概由于有深远谋虑,所以能荣耀前二代祖先,对内能使宗族和睦,实在像是周代初年。从周公以后,就没有人能与他相比了。

    赞曰:堂堂忠烈,德行超过前人。又有忠心又尽孝道,对朋友尊敬。帝业刚起步,我王奋发。国家有缺憾,我们王爷去弥补。道德深入于日常用度,整治国事,百姓和顺。遣爱传给后嗣,名声像晋景公之钟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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