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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便是因为如此,雍都之中出现了一个同已去了的七驸马一模一样的人这样的消息也完全是控制不住像是风一般地席卷了开来,那些个年长一些的人虽是被聂毅吓得够呛,但那眼睛也倒是一直在看向公主府上了,揣测着七公主会是如何。

    这件事情让谢淮隐看着十分的窝火,同样窝火的人除了他之外还有白泽宣。若说聂毅的事情首当其冲最叫意外的还是白泽宣,他同自己那个已故去的兄长感情十分的不错,但现在看到有人顶着一张同他兄长一模一样的脸面在雍都城之中到处闲晃的人让他心中是各种感觉都有,若是可以的话,他还真的很想直接将人捆吧捆吧丢在驿馆之中让他不要出现在人前。他白泽宣只是表情少而已,并不代表着他真心面瘫的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可是即便白泽宣的心中再怎么的窝火,秉持着邦交礼仪也是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所以白泽宣也就只能够选择眼不见为净,干脆去了城外的军营之中操练,军中的那些个将士近来是十分的苦不堪言,那叫一个痛苦不堪。、

    倒是唯一叫人觉得有些意外的还是七公主谢瑾婳的态度,也不知道七公主是至今没听说呢还是对这不过就是长了同样一张脸的男人不想看还是怕促景生情心碎不已,这般传闻在雍都之中传扬的沸沸扬扬的,堪比戏院里头的一出大戏,茶馆里头的说书先生也是个胆大的,化名之后将这事儿说了一出一出的剧来,什么痴情女子苦守,死去的丈夫梦魂相会,天上人间会相逢一类的,那故事是赚了不少人的眼泪,联想到了七公主之后,越发觉得七公主这些年委实不易,一时之间谢瑾婳在民间之中的威望又是拔高一个高度,哪怕是之前觉得谢瑾婳一个女子监国有牝鸡司晨之嫌的读书人一旦说出这些个话来也便是要被那些个孔武有力又或是泼辣的娘们扯着嗓子捂着拳头问候——你说是人七公主不行也没见你这读书人弄出个什么名堂来考上了当个大官治世能臣一类的,有些个有些学问的女人甚至对这种大放阙词的人就冷冷地给了十二个字——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这些都是外话,暂时不提也罢。

    在满城风言风语之下,王允也便是如同当日所说果真是出现在了招商局,他这出现的时候还带了聂毅,谢淮隐在看到王允的时候面色还算镇定,但在看到聂毅的时候眉头忍不住皱了一皱,对于这个如今在雍都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的男人他实在是不能够给予什么好脸色,毕竟因为这个小子的关系,现在他的七皇姐成了百姓们评头论足的对象,虽说因为七姐痴心不改多年如一日的守贞的关系如今在百姓之中声望极高,尤其是在那些个女子已婚妇人之中那更是传说一般的存在,甚至已有人开始想着要将七姐写入女则之中成为天下女子典范。

    但这并不能成为他喜欢眼前这个小子的理由,事实上谢淮隐恨不得他们这一群高丽的人赶紧地滚蛋。

    心中已忍耐到了极点的谢淮隐面色上还是十分的客套:“太子殿下今日怎的突然造访了我们招商局?也不先通知一声,也好叫小王收拾一番才好招待太子殿下不是?”

    谢淮隐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也算不得有多么的真情实意,王允也是晓得谢淮隐的个性的,就他那话也就只有耳朵上听听罢了,谁较真谁傻。

    王允笑的和善道:“晋王也委实是客气了,孤同王爷也可算是熟识的很哪里还需要这些个虚礼。”

    “礼不可废,这就像是祖先面前供着的东西哪怕是人吃了也是要说是祖先吃的不是?再者我这招商局素日里头又忙又乱的,旁日里头外人是半点也不敢涉足这儿的,这不打扫,乱七八糟的东西污了人的眼,这可如何是好,可不是要被笑话么!”

    谢淮隐这嘴巴上说的是招商局里头凌乱不堪不适合待客,话听着是十分的看中王允,冠冕堂皇的很,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他这是在责怪着王允不该不通知一声就到了招商局来,招商局怎么说也可算是大庆的一个机构,里头也是有不少的机密东西,这不打一声招呼就来了,谁知道你是来干嘛的,说不定还是来刺探招商局里面的消息的,其心歹毒的很啊。

    王允被谢淮隐那暗讽的话语刺得厉害,但他这一次来便是有心想要看看是这招商局现在是什么模样,要是能够探听出一些个别的情报出来那就更加好了,比如说大庆如今发行的大庆币。

    “孤看招商局井然有序的很,足以见得殿下在其中花了不少的心思在其中,孤委实是佩服的很。”王允嘴巴上说了两句夸赞的话,夸赞的话说完话题一转,“王爷你看你我站在这里说话也委实不大方便,不如找个地方谈谈正事?”

    谢淮隐有心想要赶人,但王允既是说是来谈了公事,自然地也就不能真的将人给赶了出去,只得带了人去了招商局之中同人商谈的地方,让人上了茶,暗自让人去将云姝叫来,免得到时候一时不查被这两人下了套,反正他是看这两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再者,王允他不是觉得招商局也是在云姝的管辖范围之内么,那也便是让他同姝儿谈好了,且看他能在姝儿的手上沾到什么便宜,顺带也让他瞧瞧他和姝儿之间的关系那是一个叫不错的,这种心中有着一些个不良想法的人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等上了茶之后,谢淮隐等到王允和聂毅喝了一口之后这才道:“不知道今日两位前来是要说些什么?”

    聂毅喝了两口茶,那脸上疑惑道,“太子表哥,果真雍都里头的茶水感觉都比我们高丽的要好喝上许多,敢问王爷,这茶是什么茶?”

    “君山银针。”

    “恩?”聂毅脸上越发显得困惑了,他迟疑道,“若这是君山银针茶的话,按说我们太子表哥也是有从大庆进了这茶,可这味道同我在高丽的时候喝的时候完全不同,按说都是一样的茶叶,冲泡出来的口感也应当是差不多才是,怎生会是这般差别巨大呢,倒像是换了两种茶似的,半点也不相同呢,这可真是够奇怪的。”

    聂毅的嘴上一边说着奇怪一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谢淮隐,“晋王殿下可是能够同在下解惑否?”

    谢淮隐见到聂毅这么看着自己的时候也已是没了头一次见到聂毅的时候那样的意外,现在看到他这样看着自己的时候也不至于失态,他这心中反复对自己说着眼前这人也不过就是长得像罢了一切都是纸老虎也没有必要害怕。

    “聂小侯爷这话是个什么意思?”谢淮隐看着聂毅冷笑,“本王听着怎么就觉得有些不对味呢,不如小侯爷不如直接了当地说了自己是个什么意思,本王也好知道要如何回答你。”

    “我们高丽同大庆之间的交易一贯是诚信为本,大庆运送来的货物,我们高丽也一直都是没有半点的废话的,也便是相信着大庆是个有诚信的国家,所以也不愿意用恶意去揣测,只是我高丽是用这般的想法来看待着大庆却不知道大庆是不是也是如同我高丽这般来看待这交易的,”聂毅缓缓地开口,“这一切的交易也便是保持在彼此诚信的基础上,但若是其中一方有弄虚作假的嫌疑,那这交易再进行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谢淮隐的笑容更冷,看向聂毅的眼神越发的没有什么感情,他嗤笑一声道:“听你这意思也就是说本王做事不地道,故意拿次货充当好货卖给你高丽了是不是?”

    “这其中到底是如何,那也只有晋王殿下自己最清楚了不是?”聂毅无惧于谢淮隐的反应,“若是晋王殿下没有给予一个让我们满意的回答,哪怕是闹到陛下面前我们高丽也是不会退让一步的。”

    “放肆!”谢淮隐一掌拍在桌面上,他也不去管现在的聂毅是怎么样的一种姿态,而是将自己的视线牢牢地定在王允的身上,“聂小侯爷这些个话本王算是记下了,却倒是想问上一问,这是聂小侯爷自己的意思还是殿下您的意思?”

    王允看向谢淮隐,被谢淮隐那冷漠的姿态倒是怔了一怔,见惯了谢淮隐那不着边际的模样现在突然见到他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的是有点叫他不大适应,而且他那样子是虚张声势还是恼羞成怒?!

    王允默不作声,他捧起了茶盏将那茶水喝了一口,不得不说,这君山银针在这里喝的时候总觉得是要比在高丽的时候要让人感觉甘甜一些,的确是有一些个差异。

    “看来太子殿下也是已经有了这般的怀疑了,好,既是太子殿下已不相信本王了,那么这事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但本王有一点且是要说个清楚明白的,虽是最初开启了通商贸易,但本王还是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断不可能会做出这等自掘坟墓的事情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谢淮隐愤慨道,“若是两位有任何的异议,大可寻了陛下说这件事情。来人,送客!”

    谢淮隐现在心中是真的恼怒的厉害,要不是他的自制能力尚算不错,刚刚就已有了想要一巴掌抽上去的冲动了,那说的哪里是个人话了。

    谢淮隐那“送客”的话音还在空气之中颤抖,站在门口的年轻笔帖式一脑门的汗水,虽是知道晋王殿下这脾性就和只猫似的只能顺着毛摸不能逆鳞的,可现在这样的事情出了要是不说个清楚,只怕到时候指不定是说王爷这是恼羞成怒自觉理亏这才赶走了人。可现在王爷那炸毛的模样就他这个小小的笔帖式那是完全镇不住场子即便是说了啥王爷多半也不会理会,除非有七公主或者是柳小姐在还成,现在他也便是只求柳小姐能赶紧过来,否则这招商局可是要出大事了。

    笔帖式抬眼看着,瞧见那缓缓行来的人那眼睛瞬间发亮,甚至有一种想要跪下的感觉,柳大小姐哟,你果真来的太及时了。

    云姝还没有走到那会客室的门口就已经看到那年轻的笔帖式双眼金亮亮地小跑而来,那看她的眼神完全不同于往日,不等发问,云姝已听到了那会客室里头传来的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孤和聂毅不过就是有些迟疑罢了,也便是正经地同王爷你咨询,可王爷这般是个什么态度?这便是店大欺客还是觉得我高丽不值得同大庆进行贸易不成?即便如此也应该是有始有终而不是像是现在这般几句说辞就草草打发了孤!”

    云姝眉头微蹙,那诘问这般的严厉,又是带了刀子来的,知道是来者不善,却也没有想到这开场就是这样的火爆。

    云姝看了那笔帖式一眼,笔帖式会意,立刻小声地将事情的经过大致地同云姝说了一番,一双眼睛更是眼巴巴地看着云姝,这接下来的事情他是靠不住了,就刚刚高丽太子那一番话只怕王爷现在是更加恼火,那已经炸毛的猫不挠人两把只怕是不会松爪子的,安抚的事儿也便是只有柳小姐做得来。

    “草草打发?”谢淮隐面色更冷,“本王说了你们不是不信?那本王说了还有什么意义?同你们费劲口舌说了那大堆的话也不见得你们能够相信几分。那本王为何还要费这个劲儿,你们心中不是已经有了这样的定论了吗?”

    “闹腾的这般厉害,大门口就已听到了王爷你那大呼小叫的声音了,什么事情这般的脾性大?”云姝也不打算再在门外听下去了,这阵仗都快要随时开打了要是再不进去这场面那就真的难堪了,且想想一个高丽太子一个大庆的王爷开打,这要是在现代那妥妥就是上头版头条的事儿了,绝对的丑闻。

    谢淮隐在听到云姝的声音的时候,那愤怒不堪的气焰一下子收敛了几分,他朝着云姝倒是半点也不敢发火的,倒是恶狠狠地瞪了在外头的笔帖式一眼,心道素日里头手脚倒是没有这般快的,今日倒是手脚这般的伶俐,要是再晚来几分,他说不定还能先把这讨人厌的两人揍上一拳。

    笔帖式被谢淮隐这样瞪了一眼摸了摸鼻子赶紧借机溜了,那速度也可算是叫一个麻溜,就怕王爷现在在气头上逮到谁谁倒霉。

    云姝朝着谢淮隐看了一眼,那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谢淮隐被云姝那一眼看的是浑身舒爽,再大的火气这一下子也是去了一大半,只觉得要是没有这两个碍眼的家伙那就更好不过了。

    “刚刚我听闻太子殿下和聂小侯爷对大庆和高丽之间的交易有几分的怀疑,云姝刚来,这招商局之中管辖一事虽是不参与,但这采办的事情倒是有几分参与其中的,若是两位不嫌弃,可否告知到底是什么事情引得彼此这般的猜忌?且知道这经商之中最是忌讳的便是合作双方之间的相互猜忌,若是有了这些心结,只怕生意也不能长久。”

    云姝说话十分得体,说明了招商局管理的事情她不插手,但对外贸易那一区采办的事情她有份,他们现在怀疑着谢淮隐从另外的角度上也就是在怀疑着她,再加上她是在商言商的态度,倒也不能让人说出一个不字来。

    云姝看了王允和聂毅一眼,又道,“做生意么,本就是互利互惠的事情,我们大庆从你们高丽手上赚了银子,太子殿下掌管着高丽那一区的贸易之事只怕也是有好处的不是,否则生意早就不能做下去。现在殿下有了疑惑,于情于理彼此都应该好好说话,光是争执只怕也是不能争执出个什么结论来的。”

    “从表嫂哪儿听闻柳大小姐是个舌灿若莲的人,当日在后院匆匆一见倒是没见识到,今日这才体验了一回。”聂毅道,“我刚刚细品了一番晋王殿下叫人送上来的茶水,听闻是君山银针。想我高丽也是从大庆进了上等的茶叶,其中也不乏君山银针,这品味起来的时候倒是有几分的异样便是想同王爷求个究竟,只是这一言不合这才争执起来,既然柳小姐道这采买的事情也有参与,倒不如是让柳小姐给在下解释解释,既是同样的茶叶,为何会有这般的差异?”

    “哼,聂小侯爷这话说的真真是够轻巧的,你这哪里是求个究竟,本王还没说呢,就已是将‘诚信’这样的字眼当做屎盆子一般地扣在了本王的脑袋上,话里话外的就是在说本王做事不诚信,若不是你先这般盛气凌人,本王吃饱撑的和你争执个什么劲儿,当本王无事可干闲得发慌不成?”

    谢淮隐十分不满意聂毅那说话的态度,看这小子那狡诈的很,刚刚那话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了他的头上来,仿佛这件事情同他是没有半点干系的。

    “原来是这样,”云姝微微一笑,她将桌上谢淮隐那一杯完全没有动过的茶盏端了起来,掀开了茶盖细细一品道,“果真是上好的君山银针。”

    “既然柳小姐也这般说——”聂毅正要开口,却是被云姝摆了摆手打断了。

    “聂小侯爷,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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